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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只有清箫才对我说了这两字。”
“别的人不敢说吧。”
“为何?”
“怕死啊。”
“你不怕死?”
“我不忠君,亦不忠国,无志想,无牵挂,故不怕死。”
羿栩疑惑的看着清箫。
“怎么?九五之尊不能容忍有我这样的人,无君无国不忠不孝?”清箫笑得十分讽刺。
羿栩异常的烦躁,他开始憎恶面前这个少年,如果周郎在,绝对不会在这样的时候还说这样的冷言冷语,他们眉眼再如何相似,终究不是同一个人,穆清箫凭什么敢在一国之君面前,如此放肆?!
“杀吧,杀人若能让你愉快。”清箫讥笑依旧:“官家你真的爱过周郎么?你杀了周郎的胞妹,现在又处死贵妃,我知道啊,官家有不得已的苦衷,可人活在这个世上,谁能没有苦衷呢?逼于无奈,就能杀人害命么,逼于无奈,就能欺君叛国么?官家还是先把我放出宫去吧,我可不是周郎,更加不是龚贵妃,谁想要我的命,我至少也得让想要我命的人陪我一同死,我很危险,官家贵重,远离我这类亡命之徒为宜。”
羿栩捂着胸,重重咳了十数声,他佝偻着腰,看着那个似乎把生死置之度外,吊儿郎当的少年:“穆清箫,我以为你是让我杀了你。”
“好啊,官家下令杀我,我现在就弑君,我们同归于尽。”
羿栩在穆清箫的笑脸对面,翻了个白眼,他摊开手,手臂半放半撑在床沿,他沉默很久,终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官家杀贵妃是对的。”穆清箫也学羿栩的模样,他还觉得自己的姿态更加赏心悦目,所以唇角的笑容就更加真实了些:“我在,就不会容她活着,要么官家杀了我,要么官家杀了她,她死了,我当然心花怒放。”
羿栩紧紧蹙起了眉。
穆清箫把脸凑了过去:“怎么?厌恶我了?杀了我?”
“滚!”羿栩火冒三丈。
“谢官家允草民出宫。”穆清箫行了个礼,然后头也不回。
羿栩看着敞开的门扇外头,已经有雪白的天光,淡淡的渗入三尺,他当然不可能追上去,因为知道穆清箫不可能踏出皇宫一步,羿栩觉得自己异常孤独,因为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敢陪伴他在身边。
皇后,和妃嫔们,谁都不敢打扰,只有慈宁殿有召,但他并不奢望他的生母,能够给予他安慰。
母亲爱他,但越来越想/操控他,他明明是为了母亲着想,不愿意母亲目睹那妖物,从此陷入噩梦之中,但母亲总想质问他,短短一夜已经三次急召,想问他为何处杀皇子,呵,那是什么皇子啊,那是羿承钧,是羿承钧化身的妖物,诅咒他,谋害他,他必须把这样的妖物挫骨扬灰。
一个宦官入内。
身上不见一滴血,但羿栩知道他是刽子手。
“龚氏死了么?”
“贵妃娘娘已经……自尽。”
“退吧。”
“官家……”
羿栩看向那心腹。
“贵妃有遗言。”
“无非诅咒之词而已……”
“官家,贵妃饮下鸩酒濒死前,说了一人姓名。”
“谁?”
“司马修。”
羿栩瞪着心腹的眼睛差点没有暴跌出眼眶。
晏迟在这天的下昼,回到家中,芳期已经听闻了宫里发生的一连串事,只关于某些细节她当然跟大多数人般的模糊,却也并不在意,总之这天,她下厨忙乎了许久,烹饪得一桌美食,天遂人愿的是,晏国师总算没滞留数日,如她所料,今天傍晚就回家了。
“意外之喜,龚氏临终之前,留下的遗言居然司马修。”晏迟这样说。
芳期都惊呆了:“啊?!”
“其实也不奇怪。”晏迟微笑:“司马修跟周途疏交好,所以也非常顾惜龚氏,对于后位之争,司马修一直在助益龚氏,我占断龚氏妊子为男嗣后,司马修不是那么放心,所以呢,他让李祖继又占断了一回,李祖继这点本事还有,断定龚氏腹中之子为男丁。
于是司马修越发积极,想将龚氏推上后位,龚氏也信任他,我猜,龚氏濒死之前,大约极度怨恨司马修未曾救她吧,所以,这个女人恩将仇报,临死前还陷害了司马修一回。”
芳期:……
“这并不奇怪。”晏迟说了一句重复的话。
只不过他在说这句话时,伸手摸了摸芳期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