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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深夜的风还有些许凉意,不够渗透衣料,清冷扑在耳鬓边。
芳期在晏迟的影子里站着匀气息。
“你的酒醒了?”晏迟不回头,但显然知道来者何人。
“我可没喝醉。”芳期顺着那道影子往前走,手扶栏杆上,歪着头看晏迟的神色,她发觉自然仍然没有办法从那平静的眉眼里窥出这人心情的端倪,只看出其实像望进了底下一片深沉的眼睛,今夜并没有透出多么瘆人的森寒,那管修挺的鼻梁底薄嘴唇抿得也还算温和,没有不可触逆的危险气息。
“常映说我打鼾,这不对吧,我根本没打鼾是不是?我就算没打鼾晏郎也听得出我睡着了,就是为了糗我,才故意说我鼾声如雷的吧?”芳期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不可能打鼾,刚才沐浴时就跟八月、九月求证了,她明明睡得安安静静的。
晏迟嘴角翘了翘。
哈!果然把晏国师给逗笑了!!!
芳期正想再接再励……
“我今天心情好得很。”
“什么?”她的脑子因为这句话还像打了个结。
“你不用处心积虑的逗我发笑,虽说你好像确然有这项过人的本事。”晏迟这才转头,看芳期只随便用丝绦一束的长发,还有些微湿的乌发松松掩着耳鬓,他蹙眉:“头发都没绞干就跑过来,你也不怕受寒着凉?”
芳期还没说话,晏迟就伸手过来。
其实晏迟的手比她只有少少湿意的头发还冷。
晏迟有点犹豫,不晓得头发湿着除了绞干之外要怎么避免受凉,但他总不能脱了外衣给这丫头绞头发吧?无情楼上还真没有避风的地方,最近能避风的馆榭……罢了,今天的话也不是非要在什么地方说,回清欢里去的路上就能说完了。
他收回手:“走吧,边走边说。”
芳期:……
她其实想坐下来歇歇脚,她甚至都觉得气息还没倒匀呢,惹得心里怦怦跳得慌,这怎么刚上楼就要下楼了?
不过无情楼这地方不宜晏迟久留,芳期深深吸一口气决定“回程”,她看见晏迟拿起桌上的长条锦盒,像拿着把闭合的折扇似的一边走还一边敲着手心,又猜疑这物件难道是要给她的?晏迟早料到她今晚会追来无情楼?咦?为什么用这个“追”字,好像显得自己多么着急迫切似的。
晏国师已经这么了解她的同情和关心了么?
芳期顿时有一种如同老怀安慰的诡异心情,像极一个为了主人赤胆忠心的奴婢终于获得了认可和体恤,也类似一个含辛茹苦的老母亲付出的心血,终于是被叛逆的儿子知觉……
不能再延伸下去,否则不仅是老怀安慰,她怕都要生含笑九泉的自足感了。
晏国师说话的时候,惯常都不喜有闲杂在旁听闻,所以芳期就从八月手里接过一盏灯来掌着,但她又突然想起仿佛跟晏迟相识之初时,他的习惯有点不一样……那时他好像挺抗拒跟她单独相处似的,有时候徐娘,有时候常映,总之会有别的人在旁,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发生了改变。
芳期专心致志地想晏迟从啥时候开始,好像跟她间的机密话越来越多了,手里的照亮就晃晃悠悠的,根本就照不清楚脚底的路。
“我来提吧。”晏迟伸手接过灯笼,顺便把像个扇盒样的锦盒交给了芳期拿。
昏暖的灯光落在两人之间,长长的一条蜿蜒的路径尚且黑暗着,那烛火只能照亮眼皮底下一尺路。
“晏竑就快娶梅氏女了。”晏迟说。
“就快是……”芳期有点弄不懂能快到什么程度。
“六礼很草率的行了五礼,就只剩下一道亲迎礼了。”
芳期:……
这可真是“就快”,国丧期除才一个月吧,这么快沂国公府居然就能进行完大半婚仪只差最后一道程序,不知道的还以为晏永、黄氏立马就要含笑九泉了,生怕耽搁了儿子的婚事赶紧在过世前操办呢。
“应当是梅仁行跟冼氏逼得紧,沂国公夫妇两才不得不赶忙操办吧,真不知梅仁行怎么想的,婚仪办得这样草率,谁还不知上他们上赶着嫁女儿,亏他还贪声名,没脸没皮的事做这么明显,再怎么伪装?”
晏迟斜了芳期一眼,觉得怪可笑的,她跟梅薇裳认识了多久啊,两个人也没好得无话不谈,这就替人打抱不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