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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买了三个么?二哥自己动手拿啊,大哥这是头回吃面茧呢,二哥和三弟都不觉得新鲜了吧。”
覃泽望着妹妹亮晶晶的眼,“不觉饿”的话就说不出口了,他接过这种从未尝过的吃食,还没尝,就又听芳期道:“小口些,这面茧里有占官的纸签,大哥仔细别误食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机巧,覃泽失笑,果真只咬了一小口,就露出纸签来。
“我来看。”芳期隔着一方手巾,拈出纸签,一看,上头用红糖水写着的是“金紫光禄大夫”,还特意注明了正二品,她就眉开眼笑了:“大哥有好官运呢,我还记得二哥吃了这多年的面茧,最高只吃出个从六品来,旧岁时,甚至还吃出个从九品的追功郎。”
覃渊面色古怪,因为他也已经看清了自己的面茧里,这回的纸签上竟然写着的是“掌饰”,注明为正八品女官……
六娘踮着脚看清了,笑得直打跌:“二哥真是越吃越不行了,今年居然还吃到个女官。”
“这是家黑店吧,哪有店家在面茧里放女官的?”覃渊义愤填膺。
但谁都知道这样的玩戏当不得真,也就是博个趣味罢了。
覃泽却觉一定是三妹妹的运势旺,他才能吃出个吉祥的意头,若不是三妹妹,他这时已经难逃母亲亲手造成的孽报,死于毒杀,他看不见这人世原来竟能如此璀璨繁闹,他来一趟世间,不曾好好看一看临安城,就这么归去阴冥,他甚至不知原来上元节还有吃面茧的风俗。
他不能官居二品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三妹妹有幸嫁得有情郎,能得平安喜乐,更比现在自在的生活。
那面茧似乎是羊肉馅的,吃进口里有一股浓郁的酱香,覃泽心想这应当就是市井口味吧,有种描述不出的快乐,让他忽然很想也走进步障去,他是哥哥啊,但他还从来没掐过妹妹的脸蛋,摸摸她的小发鬏,给妹妹买块饴糖逗她扑进怀里撒娇,他很想轻轻抱一抱自己的妹妹,弥补那些因为病弱,不曾陪伴妹妹长大的时光。
他康复时,妹妹已经及笄了。
也许很快就会出嫁,明年或许他就不能再陪着妹妹逛灯市了。
这一行人在坊巷里逛了一阵,还得赶去同老夫人会合,芳期的兴致少不得就减了七、八分,因为祖父这座靠山不在家,她一言一行都得小心谨慎,且她分明感觉到王夫人近二日对她的态度越来越不怀好意了,祖母却忽然乐意搭理她,但这恐怕不是个好现象。
老夫人和王夫人今日订的是赏心楼的酒席,这里已经很是接近和宁门了,也只有这里才似乎符合老夫人认为上元夜宴的排场和气派,但芳期却一直不多喜欢赏心楼,原因很简单,这里的菜肴极其昂贵,实则口味并对不起这般昂贵的价格,在芳期看来华而不实,光顾的人都是人傻钱多……
老夫人还订了一间最大的雅间,足足占了半层楼,光定金就得给付五十两银,倘若今日不来,定金不退,来了也不退,五十两银称为“占位钱”,酒饮菜钱都得另计,这还真是尤其显得人傻钱多。
这间气派的雅间里,此时却坐着一拨外客。
王夫人真是老久没有这么笑容可掬过了,芳期当见她的笑脸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大郎、二郎,你们几个快些过来。”王夫人当见覃泽,连忙冲他招手,引荐对面坐着的位穿着真红牡丹大袖禙的贵妇让儿子礼见:“这是荣国夫人,今日真是巧得很,过官巷口一段时正好遇上了,一问,荣国夫人竟然也订的是赏心楼,还跟咱们是同一层,我们一商量,可不两家今日聚一起夜宴更热闹。”
荣国夫人不等覃泽当真礼见,就虚扶了一把,带笑把覃泽一打量,欢喜道:“从前听你母亲说你身体弱,我们也不便扰着你安养,所幸的是终于是大好了,既已经康复,日后还当与我们家的孩子多来往。”
“周家的几个儿郎在对面的雅间,大郎、二郎你们就过去坐吧。”王夫人笑容越发安详了。
老夫人倒没忘了叮嘱覃渊一声:“大郎身体才康复,二郎可记着些帮大郎敬酒,请周世子及几位郎君见谅。”
等郎君们去了对门儿,荣国夫人才看向芳期,看了好一阵脸才冲着老夫人:“要说我见老夫人家的三娘,沂国公府一回,长公主府一回,这算第三回见了,可我仍觉得看她不够,一回比一回更合眼缘,我可真是羡慕老夫人和夫人,家里能养出个这般俏丽的女儿。”
居然从发上拔下一支金簪来,直冲芳期招手:“今日是正巧遇上,我也没专程备节礼,这簪子是前些天才新订造的,款式还算时兴,三娘来,簪上让我瞧瞧。”
上元节,还送发簪……
芳期脑子里有警钟咣咣撞响,但坐着不动弹肯定是不行的,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