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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闻身子一颤,不会跟他有关系吧?
其实那天回到家中讲与他父亲知晓后,他父亲便痛斥他不该擅自做主去试探顾青黛。
那鸿涛是担着副县长一职不假,但很多事务上根本做不了主,乃至很多时候被迫拉下浑水,不得不与之沆瀣一气。
那闻就是想帮帮父亲的忙,看能不能在顾青黛这里得到什么线索,他不想父亲老在有些人面前低三下四的。
霍桀瞧出来他很不安,“那件事本是那副县长求的我们家二爷。你也知道那天晚上搜过多少家店铺,不止醒狮茶舍一家对我们二爷不满。”
那闻心里更憋屈,是他父亲出面请求的连北川不假,可给连北川使绊子的又不是他父亲。
谁叫连北川当上商会会长了呢?
都知道那是个肥缺,有地位有权利,谁能不眼红,谁又能服气?
恰巧碰上李正逃跑那档子事,有些人便想让连北川出面管管。
把李正逮住了最好,要是没抓到就让连北川落下埋怨,一石二鸟。
“其他店铺还好说,偏那顾青黛是个烈货。醒狮茶舍本就快要关门大吉,摊上那件事就怪到二爷头上,非说我们搅了她家生意。”
那闻边嗯啊应声,边掏出手帕擦汗。
“我们二爷也是心太善,想她一介女流怪不容易,是能帮一把是一把。”
连北川听得都不好意思了,霍桀恭维他的话是越来越丰富。
他蓦地想到顾青黛,猜想她要是听到这段话非得跟霍桀打一架不可。
“你把内情捅给那烈货,她还以为是我们二爷跟那副县长说了什么不利于她的话,能不过来找二爷闹?”
“是我的过失,都怪我,都怪我。”那闻悔恨没早点听他父亲的话。
连北川突然啧了一声,像是被他们二人的谈话吵到了。
霍桀看向连北川一眼,假咪咪地闭上嘴巴。
连北川端起茶盏呷口茶,将口中茶沫往漱盂里一吐,“那副县长没有怀疑顾青黛,就是在怀疑我了?”
那闻只坐了圈椅不到一半的地方,上身微微躬着扭向连北川,“绝对没有!怎么可能呀!”
“是我把那通缉犯给放跑的?”
连北川腹诽,人就是我放的,要不是你们下手太歹毒,李正或许能活下来。
那闻给人一种想要避祸却又避不开的感觉。
他两股暗暗发颤,紧张地往邻座瞟了一眼,登时又激出来一身冷汗。
那闻瞧见一个时常为难他父亲,又频频贿赂他父亲的狠角色。
要是说连北川这个人行事狠厉,至少他是在律例规矩下挥动拳脚。
但这个狠角色,却敢把所有条条框框都踩在脚下。
他就是滦城的漕帮头目,宋岳霆。
在滦城地界上,漕帮自前朝晚期那会儿就已存在。
说他们无恶不作似乎有些不公道,毕竟早年间劫富济贫的事他们干过不少。
可正因为漕帮越来越无法无天,为了与之抗衡,滦城才成立起的商会。
宋岳霆和连北川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正式见过面,但彼此哪能不熟稔呢?
连北川敲打够了那闻,话锋一转:“你和钟老板最近可好?”
“就那样吧。”那闻脑子里乱糟糟的,都快忘了钟伶这个相好。
一转眼钟伶已唱完好几场戏,她换下戏服,带着未卸掉的戏妆往他们这边走来。
“那公子,钟老板下台不会是来找你的吧?”霍桀在旁充满好奇。
那闻也有些发蒙,刚要起身相迎,却见钟伶花枝乱颤地从他身边掠过。
“宋先生,您送的花篮实在太多啦,后台根本摆不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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