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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的生存与灭亡……人类的功德和罪孽……世界的兴盛与毁灭……我从来都不想去关心那些……也没有人教过我去关心那些……”
“我的精力不多……我的眼界也很小……容纳一个人……就已是极限……”
“我所拥有的一切……我所擅长的一切……一直都是为杀人而准备的……我也只会杀人而已……”
“这样的我……如果有一天……也能够拯救别人……甚至……去拯救这个世界的话……那理由……只会是一个……”
“因为……她可能会为此而……开心……”
“这就……够了……”
如果这时,有人能从上方俯视这片黑泥沼的话,他就会惊奇的发现。
这个一望无际的黑色泥海的正中央,一个巨大的漩涡正不停旋转着,而那黑泥,竟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减少着。
黑色的泥海再一次开始沸腾,但这一次,不同于之前的愤怒和发泄,它更像是在恐惧,想要迫不及待地逃离此处。
然而,它的一切努力都注定只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逐渐被那个存在吞噬,最后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在黑泥被彻底吞噬掉之后,科赖恩再也无法支撑住自己的存在了。
迷糊的意识之下,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一股力量牵引着,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然后,他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你的……愿望……是什么。”
“说出……你的……愿望。”
第一句话,对方仿佛是在故意压低嗓音,令自己的声音显得比较肃穆,但依旧能听出来声音的稚嫩感。
第二句话,对方的声音让科赖恩感觉有些熟悉,既像是老人,又像是小孩,既像是男人,又像是女人,仿佛由无数声音杂糅在一起一般,且语气显得十分淡漠,似乎不存在感情一般。
但是,科赖恩根本无法去思考,因为他的意识很快就要消失了,在听到问题之后,他便无意识地回答了出来。
“希望……伊莉雅……能够拥有……普通……且幸福的人生……”
“……”
那两个声音没有回话。
科赖恩只感觉眼前白了一下,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圆藏山,柳洞寺的废墟内。
伊莉雅坐在一小块碎石堆上面,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的一个巨坑,脸上还带着泪痕。
卫宫士郎就呆在她的身旁,右手放在脑后,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走了过来,让伊莉雅立刻扭头看向那边。
然而,在看来者是远坂凛之后,伊莉雅的眼睛再度黯淡了下来。
“……远坂,怎么样了?”
看见伊莉雅那失望的表情,卫宫士郎不禁心疼了一下,但随即便看向远坂凛,向她问到。
“黑泥已经消失了,天上的‘孔’也已经没有了,应该是berserker做的。”
伊莉雅刚才的表情变化,远坂凛当然也看到了,表情有些复杂。
“那……berserker呢?”
微微颤抖的声线,让卫宫士郎和远坂凛不知该如何回答,或者说,是不敢说出心中的猜测。
看到两人沉默不语,伊莉雅通红的双眼盈出泪珠,让人心疼。
“……骗子……不是说会回来的吗?”
“不是说……会回到我身边……会满足我的愿望的吗……”
“berserker……”
泪水模糊了双眼,心扉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痛苦,难以抑止的悲伤让人喘不过气来。
冥冥之中,伊莉雅仿佛听到了某种声音。
“如若……给你一次实现愿望的机会……你会许下什么愿望。”
伊莉雅呆愣地抬起头来,四处张望着,但除了卫宫士郎和远坂凛以外,只有一片残破的废墟,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幻觉……吗?”伊莉雅心中想到。
心中沉思了良久,即便看起来非常难以理解,伊莉雅还是向着那虚无缥缈的声音,许下了自己的愿望。
“我希望……”
她跪坐在地上,双手合握在脑袋前面,闭上了眼睛,或许她觉得,这样子许下愿望,实现的可能性会高一点吧。
“我希望……berserker可以永远地陪在我的身边……我希望……可以和berserker……成为家人……”
这里,是世界的外侧。
视野所及之处,尽是最为纯粹的白色,只有一个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事物,似是亘古不变地存在于此,如若非要用一个人类所拥有的词来形容这个东西的话……
那,便是【根源】。
犹如理所当然一般,若是有人能够见到它的话,脑海中就会自然而然地出现这个词。
就是这样的一片空间当中,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
“嗯哼~完成!不愧是我!”
而在祂“说”完之后,另一个声音也随即响起。
“……你越界了。”
既像是老人,又像是小孩,既像是男人,又像是女人,仿佛由无数个声音糅合在一起一般,却又听不出丝毫的感情。
“我们不能擅自影响到世界的一切,更何况,你刚才的行为,已经远不是‘影响’的范围了。”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话,为什么刚才没有制止我呢?”
稚嫩的声音反问一句,而这回,那个淡漠的声音却没有回答。
“安啦安啦!刚才的力量全部来自于那个黑暗之神,和我们可没什么关系,我们只是因为圣杯的原因‘恰好’注意到了那个世界,然后那个世界又‘恰好’出现了一丁点情况而已。”
“……”
沉默了良久,那个淡漠的声音再度响起。
“希望,你不会自掘坟墓吧。”
“放心好了。他之所以会毁灭世界,是因为他最重要的羁绊消失了,只要我们能够为他连上一份新的羁绊,这份羁绊就会成为他的枷锁,将他与这个世界的命运连接在一起,等到那时候……”
稚嫩的声音一顿。
“过去的魔王,将会成为未来最强的勇者。”
沉默了一会儿,淡漠的声音说道。
“……希望一切都如你计划的所运行吧……”
“盖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