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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子寒头皮发麻,不知道怎么搭话。
他要是只有向铭晏这一个儿子就好了啊.....要不说儿女都是讨债的,托这三儿四女的福,这几个月他的家中快翻了天。
他越是谨小慎微,越是处在风口浪尖上。
先是九月秋猎时候向雨被贬,然后是向铭君和穆欢年闹和离,长媳回娘家至今未归;然后是向铭晏镇守的福安又出事,然后是向芙因为裴氏的关系下落不明,再然后是向烟向纯两人又因为李家的关系下狱的下狱,斩首的斩首。
就剩下个向铭则,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瑟瑟如秋叶,连带他娘也是,母子两人缩在房里不敢出门。
向铭晏道:“臣并非独子,有兄弟姐妹六人。皇上忘了,裴将军算是臣的妹夫。”
皇上恍然大悟:“朕恍惚了。看你妹妹行事作风颇为果断,朕竟忘了她不姓裴了。”
皇上心情好想闲聊,可是满朝文武哪有一个有这兴致的。
略说了两句,便下朝了。
向子寒走在向铭晏身边,还要仰视他,切切道:“路上辛苦了,你阿娘极想你,先回家吧?”
向铭晏看着父亲,亲切又陌生。他终究还是道:“阿爹,我初回京城事务繁忙,就先不回去了。您帮我向阿娘赔罪,我忙过这一阵,很快就回去。”
向子寒失望极了,但也没说什么,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便先往前走。
又走了几步,一抬头,就看见顾彦先穿着那身玄色重甲,正深深朝顾元叹行礼。
白衣飘飘的顾元叹伸手去服,好一副父慈子孝的场景。
向子寒转头,正看到向铭晏微笑着朝穆晋珩说着什么,旁边还站着王凝之。三个人意气风发,神采奕奕,映着后头高大的殿宇,让向子寒觉得自己又渺小又腐朽。
他转过身,颤巍巍走了。
今日朝堂一叙,让穆晋珩想起一件事来。
“我忘了是卿弟还是芙妹,曾同我说当时全城搜捕时候的告密者是你那个三弟。”
向铭晏道:“你说铭则?”
王凝之拍脑门道:“我记得这个名,咱们定然是写进文书里了,只是量刑的时候没有提到他,咱们竟然把他给忘了。”
量刑之所以没有提到他,是因为皇帝判李家也不过是想判什么判什么罢了,根本不需要依据。
穆晋珩点点头:“只是审问的是来尚书,所以也没问出什么来,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干着丧尽天良的事。”
铭晏道:“没问出来,你们就往文书里写了?万一铭则没做怎么办?”
王凝之耸耸肩:“没办法,时间太紧,刑部又不配合,难道你让我们什么都不写吗?”
铭晏沉吟了一下,道:“过两天我回家的时候问问他吧。我印象中三弟不是个心狠手辣的......”
晋珩问:“你住哪?住去我那儿?”
“去渔阳吧。”
晋珩与铭晏一起长大,又协作数年,实在是心腹相知的知己。这半年未见,其实两人彼此实在是挂念。
只是这久别重逢之喜,多少有几分沉重在。
晋珩顿了顿,道:“也好。芙妹她...迟早得知道。”
王凝之听明白了:“我喊上谢韵一起。她们姐妹俩从前有些私交,叫她劝慰劝慰也好。”
外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辆平平无奇的青布小马车里,挤了大旻最耀眼的三颗星星。
谁都不想叫刑部尚书把阿芙给找到,因此也是轻车简从,微服私访。
穆晋珩略略把裴叔裕出征前给他交代的说了一遍,听的王凝之和向铭晏心中好生唏嘘。
良久,向铭晏道:“铁血柔情,实在动人。”
他还记得阿芙刚出嫁的时候,他还没往福安去,阿芙时不时就回家来朝他抱怨裴叔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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