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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绩了。
但他又不能和田甫一样,直抒己见客观公正对父亲进行评价,因为田甫只是个外人,而自己却是大齐的长公子。
但他又不能去附和公子堰,让宗亲们觉得他的才智在公子堰之下,所以萧子硕便只能颇为无奈的看着殿内众人的争论。
萧槿要是在这里,该有多好啊。
萧子硕在迷茫的一瞬间,心中便浮现出了萧槿那总是遇事成竹于胸的从容来。
早知道该带上他的。
萧子硕一边低着头沉思,一边下意识的想要端起身前案几上的酒樽。
今日自打来到青龙殿,自己就滴水未沾,看见案几上的酒樽,自然便想要喝上一口。
国公新丧,依照礼制那酒樽中自然是没有酒的,但即便是清水也让萧子硕尝到了一股青梅的甘甜。
这是家的味道,青梅水,自己已经一年没有喝到了。
萧子硕在这一瞬间便似乎忘记了殿内的争论,他久久回味着口中的甘甜,心中的躁动也平复下来了一丝。
突然,当他放下酒樽时,他似乎察觉到了一旁的田甫在看着自己,萧子硕连忙将酒樽放在了案上,转头看了看田甫。
“田相邦有何指教。”
萧子硕两手合什向田甫施礼道。
“长公子为诸公子之首,却为何久不做声啊。”
田甫微笑着向萧子硕询问道。
“公父初薨,子硕今日方才见过公父之面,心情久难平静,所以尚未思量谥号之事,田相邦见谅。”
“长公子,自古谥号皆是臣议君,子议父,所以公子不要太过于拘泥得失束了手脚。
况且公子是想要成就一番大业的,又怎能踟蹰不前,默不作声示人以弱呢。”
说罢后,笑盈盈的田甫便端起了手中的酒樽,轻咂一口。
“公子方才似是饥渴,端起酒樽时是否在乎这里面乘的是酒还是水呢?”
此话说完后,便再次对萧子硕微微一笑,扭过头去不再言语。
但这一番话却在萧子硕的内心中如同翻起了巨浪,田甫这是在提醒自己,不管自己在谥号之事上作何态度那都是利大于弊的。
有态度总是比没态度要好的,至少那些跟随自己的人便会有的放矢。
而且,在这争位的关键时刻,自己绝不能示敌以弱,让三卿起了轻视之心。
萧子硕转头看了看田甫,却一时间想不明白眼前这位老者到底是在帮自己还是在给自己下一个圈套。
他回过头来,微微调整了呼吸,便突然站起身来,对着殿内众人微一施礼,大声言道:
“子硕有话要说,还请各位宗亲听我一言。”
萧子硕毕竟是长公子,他的话音刚落便听殿内那嘈杂的议论之声马上便平息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萧子硕,就连对面坐着的三卿也露出好奇的神色向他看去。
“诚如田相邦所言,先公在位之时,我大齐对外出战凡六十四次,抛却摩擦小战不计,动用万人以上兵力作战九次,除与楚国交战获胜外其余皆败。
其中与楚国交战虽胜,但却割让巢泽三县土地,当年子硕也曾因此事力谏过先公。
所以二弟所言谥号为“文”并不妥当。”
萧子硕话音刚落,便立刻引起了殿内众多人的怒喝,其中以萧望为首更是言辞激烈的斥责萧子硕。
而萧子堰也斜眼看着自己的这位哥哥所引发的众怒微笑不语。
殿内的势态似乎又回到了方才一般,只是萧子硕却仍旧站着,皱着眉头看着殿内众人。
突然,只见那老态龙钟的萧乾缓缓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殿内瞬间便都鸦雀无声了。
“聒噪,还尊不尊礼了?”
从萧乾的口中说出此话后,那满殿的宗亲便都低下了头。
这殿内的宗亲们可都是知道的,若不是当年萧乾以自己庶出为由主动让出了公位,萧子硕的父亲又怎能坐上国君之位。
年轻时的萧乾将自己的父亲齐灵公留下的烂摊子拾了起来,在内忧外患间硬生生的把齐国又重新整合成铁板一块,交给自己的二弟也就是萧子硕的父亲。
所以他才能位列正卿,隐然成为大齐的政坛翘楚。
只是萧乾并不喜欢弄权于朝堂之上,故将国公之位让给自己的二弟后便回到封邑,不太关注世事。
但这一切却不代表着萧乾庸碌无为,仅仅就宗室里的地位而言,就算是齐公重生,见到萧乾也要恭敬的说声大哥。
此刻又有谁敢于忤逆萧乾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