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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嘴笑道:「娘,待我身上的伤口都好了,可以买些金丝党梅给孩儿吃吗?」
文五娘点头笑道:「好好好,过几日娘要去一趟长兴县城,正好替四郎买些回来。」
陈廷弼虽是年有,可这东屋中的情形他可是十分清楚的,屋中的钱财均是陈广祖掌管,文五娘身上并无一文,这如何能买到金丝党梅?故而陈廷弼有些犹犹豫豫道:「可是,可是,娘,钱,钱……」
文五娘食指轻竖陈廷弼唇边,轻声说道:「娘自有办法教四郎食到金丝党梅的,此话今日止屋中三人知晓,莫要让旁人也听去了。」
此时陈廷耀端着盛满了清水的木盆子进了屋,陈廷弼忙对着文五娘和陈冰摇摇头,使了个眼色,陈冰和文五娘对望了一眼,二人均是微微笑出了声。陈廷耀不明所以,他看了眼陈冰,见她并未作声,虽心中古怪,也便不去言语。
陈冰接过了木盆,笑着对陈廷耀道了声谢后,对文五娘说道:「二婶,你先褪去四哥的衣衫,我好清洗他的伤口。」文五娘依言,陈冰则边说边把已过了水的干净帕子擦拭着陈廷弼胸前的伤口,而自己另一只手却悄悄运起兰花手势,在他背后的至阳、中枢,悬枢,命门和腰阳关穴上轻轻拂过,而后她换了只手,擦拭着陈廷弼另半边身子上的破口,重又在他背后那五处穴道运起兰花手势一一点过。
陈廷弼忽觉后背有一股暖意涌向四肢百骸,令他全身上下舒适不已,他心中惊疑不定,忙问陈冰为何,陈冰拧着帕子,用手背轻拭自己额头渗出的丝丝汗珠,长舒了口气,笑道:「四哥莫要惊怕,许是我擦拭时不小心用了些力道,刮痛了你的伤口,故而才会觉得有些暖意罢,二姊先跟你说声对不住,弄疼你了。」
陈廷弼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文五娘不明所以,可心中却十分担心,忙不停的安慰着陈廷弼,而她嘴上虽没说甚么,然心里对陈冰可是大大的不满。
陈冰把拧干的帕子挂在木盆边缘,陈廷耀端起了木盆,说道:「二婶,若是无事了,我这就回西屋了。二娘,若是四哥身子无大碍了,你也早些回来罢,一会儿牛郎中便要来了,你留着也只会碍手碍脚的。」陈冰自是明白他的话中之意,笑嘻嘻的应承了下来,陈廷耀心中叹了口气,摇摇头便出了东屋。
陈廷弼待陈廷耀出去后,委委屈屈的看着文五娘,揉着自己的小肚子,说道:「娘,我有些饿了,家中可还有吃的?我想要吃蒸饼。」
文五娘忙站起身子,应道:「有有,锅里还有两块蒸饼,我这就去热一热,娘再煮一碗粟米粥,四郎就着一起吃,那也是极好的。」
待文五娘出去后,陈冰却是问道:「四哥,你是不是有甚么话想要对我说的?」
陈廷弼点点头,极是认真的说道:「二姊,以后一定不要相信那王天赐的话!」
陈冰心中一紧,心知一定是发生了甚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忙问道:「却是为何?他与你起了争执了?」
陈廷弼摇摇头,说道:「我之所以会从屋顶摔了下来,都是那王天赐害的!」
陈冰惊讶道:「甚么!乖四哥,快快告诉二姊,这到底是怎的一回事情!」
陈廷弼略略思忖后,说道:「今日三哥不知怎的,一直对我凶巴巴的,不肯同我玩,我只得独自一人在前院玩耍。就在我玩石子玩的无趣之际,那王天赐却跑来对我说,老屋的屋顶上有一只折了翅的小鸟很是可怜,问我想不想把它捉下来救治它。我想二姊医术高明,这折了翅的小鸟应当是能治好的。」
陈冰脸色微黑,险些笑出了声,她心道:「我的四哥呀,你二姊只会救人,可不会治小鸟啊,就算你把小鸟给带回来了,我也只能瞪着它看呀。」
陈冰摇摇头,以手扶额,继续听陈廷弼说道:「于是我便同他去了后院,却未见老屋顶上有甚么小鸟的,更是未听见有鸟叫之声,就在我疑惑之际,那王天赐却说小鸟伤了翅膀,心中定然害怕,许是躲到了稻草里去了罢。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可我娘曾关照过我不许爬墙的,就在我犹犹豫豫的时候,王天赐搬来原本放在边上的木梯子,问我有没有胆量上去救小鸟,我想我虽是年幼,可毕竟是个男儿,哪有不敢的道理?便说爬就爬,有甚么好怕的。于是,我很顺利的就爬上了屋顶,还很是得意的冲着王天赐挥了挥手。正在我寻那小鸟之时,却不小心一脚踏空,一个站立不稳,从屋顶上摔落了下来。」新
陈冰听后又气又急,「豁」的站起身子,一拍大腿,大声道:「这王天赐简直岂有此理!他怎能如此消遣人!四哥人没事还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如何担待得起!若真是如此,我第一个便不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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