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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连夜赶路,宁国县县衙西厢房中,一对年轻夫妻和他们的新生幺儿都进入沉沉的梦乡。
腊月二十四,小年刚刚过去,县衙外面散落了一地的爆竹碎屑,衙役们昨夜贪酒迟起,未及打扫,这时从府前街远远地赶过来一辆马车,却是一大早趁着城门开启进门的沈府管家沈四。
沈四的浑家、儿子儿媳都在宁国县县太爷沈披处讨生活,所以刚过腊月,沈四便张罗着给沈家大郎君、二郎君阖家置办年货,加上沈府老宅至亲们早已准备好的特产、年礼,诺大的马车居然没有多少空隙堆放自家的年货。
待进入县衙,交待儿子领着一帮下人卸货,沈四来到后院正堂向大郞君复命。
“四叔辛苦,原想着得二十六、七才能回来。”沈披将跪在堂下的沈四扶起,亲切地说道。
“大老爷,小的担心年根落雪封路,便紧赶着来了,所幸一路顺利,没有误了大老爷、二老爷的年事儿。”
钱塘沈家是书香门第,沈披和沈括的祖父曾任大理寺丞,父亲沈周、伯父沈同均为进士。沈括之才不在其兄沈披之下,奈何近些年忙着经营祖业俗务,而且对各类杂学的研究还甚于经义,致使未能如愿高中进士,否则一门三代五进士,别说在钱塘县,就是在江南才子辈出之地,也难见如此学业兴旺,仕途享通之家族。
沈四把沈家各田地产业的收支情况向沈披细细道来,约有一柱香的工夫才讲说清楚,亏得沈四记性好,没有疏漏一个数字。
沈披打了个哈欠,“家族产业自有二弟打理,倒是钱塘城里有什么新鲜事儿,四叔与我二人道来。”
沈四犹豫了一下,“别的事倒也罢了,有个关于天师道的消息。”
沈披、沈括两兄弟来了精神,两个多月前,一自称是天师道掌教的老道登门拜访,说是和沈括新诞下的麟儿结个因缘,但来了不到一日便不辞而别,两兄弟至诚奉上的盘缠丝毫未取,端的是神仙中人的风采。
“老天师上个月兵解羽化了。”沈四一言既出,惊得两兄弟吸了一口凉气。
“四叔快细说一二。”沈披急言道。
“市井传言,老天师自蜀地寻仙访道归来后,自知大限将至,便召开罗天大醮,将法位传给小天师张天佑。自行到祖师山闭生死关去了。”
沈披与沈括对视一眼,沈括缓缓说道,“天师道立长不立幼,传嫡不传庶,小天师张天端和小天师张天佑都是嫡出,小天师张天端年龄在诸子中最长,为何反立了小天师张天佑为天师?”
“小天师张天端无后,听说在天师大典上面,两派斗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峨眉、青城、少林等寺院道场的前辈压住了场子,才没闹出泼天大祸来。”
“小天师张天端现在何处?”
“按天师道的规矩,在罗天大醮上,小天师张天端既然没有争取到天师之位,他这一脉应去鹤鸣山祖庭闭关二十年,但据传小天师下山后便与诸位道长分道扬镳,不知所踪。”
沈披、沈括两兄弟想起不久前老天师的风采,而今却驾鹤西游,不禁怅然,也不知老天师归墟前在俗世间最后的交集是和沈括的幼子结个因缘,此乃福耶?还是祸端?